“最强大脑团队”，自主研发的曳引机，中国五强三次上榜
这家东北民企的故事，从“最强大脑”和曳引机开始。
“良禽择木而栖。所谓良禽，就是我们公司的1800人，尤其是100多号人的研发团队、‘最强大脑’。那么，沈阳远大就是大家所选择的木。”说这话的人，叫陈光伟，远大智能工业集团总经理。
2020年9月25日下午，辽宁沈阳，沈阳经济技术开发区一个偌大的电梯工厂，陈光伟坐在办公室里，对来访者如数家珍。
2001年以前，远大集团最为声名显赫的是他们的幕墙，不打折扣的世界第一。一个东北的民营企业，占据着产业链的顶端，打造着国人心目当中引以为傲的民族品牌。陈光伟说，“当时，康总要从强手如林的电梯市场里分一杯羹，我们相信他分得了这杯羹，并且不会太难。” 陈光伟所说的康总是沈阳远大企业集团董事长康宝华，一个一手创造了世界第一幕墙传奇的民营企业家。当时，康总麾下云集了国内电梯制造业的众多好手，研发团队现在的带头人就是当年的好手之一。
图为电梯吊装现场。十九年前，年轻的“带头人”在另一家电梯公司供职，是最强大脑之一，但八百元的月薪显然让他最强大脑的名号尴尬太多，“他到远大集团的第一个月，月薪就是五千，不要忘了那是2001年。而现在，他的薪资已经是原来的十几倍了。这样的选择，给外界的印象，他是奔着钱来的，不能说不是，但肯定不完全是。”
从2001到2020年，陆续有一百多名“最强大脑”被吸引到了远大集团，“这一百多人的研发团队可以说是同行业内顶尖的。”在陈光伟看来，吸引顶尖电梯制造业最强大脑、产生磁力的人是董事长康宝华。
顶尖团队就一定研发出顶尖产品吗？“未必，但至少没有浪得虚名，自主研发的曳引机就是最好的佐证。”陈光伟说。
图为电梯测试现场。何为曳引机？用汽车的发动机作类比——曳引机对于电梯，就相当于汽车的发动机。众所周知，发动机是很多汽车制造商的痛点和难点，如果能制造出拥有自主知识产权并且在国际上领先的发动机，基本上就锁定了在汽车行业第一集团的地位。曳引机之于电梯也是如此。目前，数百家国内电梯制造企业中，能够自主生产曳引机的不过四五家，远大智能博林特就是其中之一。
更为节能的曳引机成品。客户在曳引机车间拍照第一道工序。秋日周末的下午六点，五万平方米的曳引机生产车间，仍有很多人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很多人中，“武林高手”蔡平安并不需要加班，但每一天他都是这个车间走的最晚的那个人。“武林高手”是工友送给工程师蔡平安的绰号。蔡平安老家河北沧州，在沈阳建筑大学建筑工程学院毕业之后，就来到了远大集团，一身的书卷气置身于生冷硬的曳引机车间，感觉上十分的不搭，然而，恰恰是从骨子里散发的书卷气，让蔡平安无愧于“武林高手”这个绰号，更成了研发团队最为倚重的最强操手之一。
蔡平安在车间指导工人生产。“我老家河北沧州，当地有个村子习武的人特别多，所以被称为武术之乡。从大学到工厂，就一直有人叫我武林高手，其实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所擅长的就是把最强大脑们研发的蓝图，一丝不苟地打磨成力拔千钧的曳引机。”
曳引机生产车间。在蔡平安的眼里，电梯制造是典型的“大气磅礴”的粗活，但曳引机生产却是不折不扣的细活，每个环节每个部件都对应着精雕细刻的工匠精神。蔡平安所就读的高校，在国内并非一流，但是他所学的专业和他所擅长的技艺，恰恰在曳引机的制造上找到了最合适的发力点。“说我是研发团队最为倚重的操手多少有调侃的成份，但是，为曳引机生产把好每一道关，我倒是没有让研发团队失望过，也没有让电梯用户失望过。”说到这，蔡平安笑了，笑容里含着些许腼腆。如果抹掉岁月留痕的成份，他依然是大学课堂里那个专注于手工制作的文弱书生。
工人在安装电梯链条。某种程度上，“武林高手”蔡平安是所有员工的代表性符号。
外界说远大，常常会伸出大拇指，但是继而得知远大只是一个民营企业，就会言语讪讪，哦，就是个给老板打工的嘛。但“武林高手”蔡平安和一千八百多名电梯制造者从来没有这样卑微的心理。在这家东北民企，无论是一百多人的最强大脑研发团队，还是像蔡平安这样的最强操手，从他们走进厂区涉足电梯开始，其自信心和自豪感便与日俱增。在国际市场，他们代表的是中国制造，其产品遍布全球一百四十多个国家和地区；在国内市场，他们是仅有的能够自主生产曳引机的四五家电梯制造企业之一。如今，他们生产的曳引机已经进入到更加节能的3.5时代，处在国内领先地位。
2018年的俄罗斯世界杯，他们生产的67部电梯装备了两个比赛场地。对此，媒体当时这样报道：世界杯还没有开打，中国制造已经率先破门。一时间，由此引发的民族自豪感，使更多媒体将目光聚焦到辽宁省沈阳经济技术开发区这片偌大的厂区。全球电梯产业峰会组委会总共举办了三次中国电梯五强评选，他们生产的电梯每次都榜上有名。
工人在生产曳引机。在曳引机生产车间，一位正在加班的师傅说，“当初招聘的时候，就我这个岗位，高职学院、专科甚至本科生将近200人，我是唯一应聘成功的。在这个岗位，在同行业中，我的工资算不上最高，但我的收入是逐年提高，最为重要的是，我和我的同伴在做着中国电梯最牛的事情——生产曳引机。在这方面我们不需要看任何一个国家的脸色。出门在外，别人问我，在哪上班啊，我说，在远大，有点牛。”
鼠年中的牛气冲天，重磅收获为全员止痛，1.2亿和1.5亿大单连战连捷
牛气冲天，这四个字对应着2020鼠年，有的人会说不合时宜。没错，从春节到现在，这家民营企业的电梯人的确经历过不少的痛，从最初对防疫生产两手抓的不适应，逐渐过渡到生产防疫的常态化，直至接连几次收获了重磅大单和荣誉，他们终于扼住了销售下行的颓势，全员止痛的“疗效”也随之产生。一千八百多名电梯人，依然充满自信地值守在各自的生产线上。
南京专家在沈阳测试电梯。9月24日，十多名来自南京的地铁交通方面专家，摆好鸡蛋里面挑骨头的架势，站在远大智能博林特刚刚出厂的样梯旁边。在此前，这家民企击败了三十多家同行企业，签下了南京地铁七号线1.2亿的大单。
大单到手岂不是可以高枕无忧？然而并非如此。照比于冬季干冷的沈阳，南京常年潮湿多雨，东北民企生产的电梯，能不能在异地他乡长期栉风沐雨不掉链子？在测试现场，工程师张伟民说，“我很有信心，今天接受测试的是室外扶梯，按照国家标准和我们自己的品质要求，这种电梯基本就是顶级产品，无论南京下多大的雨，电梯都会正常运转，不会有任何问题。”然而挑剔的南京专家们则需要眼见为实，没有麻烦制造麻烦也要测试。换言之，远大人不能自说自话，好或者不好还是由甲方说了算。
图为喷淋测试的情形。如何制造麻烦？秋高气爽的沈阳已经多日无雨，技术人员将十多个喷头悬在扶梯上方，只听张伟民一声令下“开始”，扶梯最上方的师傅按动电钮，十余个喷头瞬间下起了“倾盆大雨”！这一幕，就是业内皆知但外界鲜见的喷淋测试。不到一分钟，“倾盆大雨”将十多米长的扶梯全身淋透，地面上有了明显的积水，但是接受测试的样梯依然平稳运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技术人员应专家要求打开电梯“心脏”。喷淋测试是在24日下午进行的。上午的时候，常规性的指标测试都已经完成，按说喷淋结束，鸡蛋里面挑骨头就可以完美收官了。不料“风云突变”，一位南京的专家说，“等一下，我要看看电梯的‘心脏’。”临时加塞，在场所有远大的技术人员并不诧异，张伟民说，突然袭击不按套路出牌的事情，几乎每个客户都会有，我们习惯了。
电梯的“心脏”被打开了……又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南京的专家才顺次从电梯顶端下来，在测试报告上签字。这意味着，1.2亿大单的南京地铁七号线电梯，即将进入批量生产阶段——到此为止，才算是真正的签单成功。
“准确地说，客户对电梯的测试，任何一项要求，都不能算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张伟民何出此言？
南京地铁七号线样梯测试现场。这里有一个2019年的统计数据：全国在用电梯709.75万台，年产电梯117.3万台。进入21世纪，国内电梯的产能逐年递增，国人对电梯的需求和联系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紧密，电梯，已经成为大多数人不可或缺的公共交通工具。消费者也好，客户也罢，对电梯的安全要求是百分之百的，这也是电梯被列为特种设备的重要原因之一。所谓的电梯吃人事故，是小概率中的小概率，普遍意义上，电梯安全得几乎让人们忽略了它的存在。人们习惯了电梯的太安全以至于忽略了它的存在，这对于电梯制造者来说，外行所认为的鸡蛋里面挑骨头，真的不能算是。
维保员可能是一个城市乘坐电梯次数最多的人，乘坐次数越多，市民就会越安全
电梯维保员很容易被人群淹没。消费者普遍有这样一种认知：车、船、飞机出事故，都是概率中的事情，而电梯，怎么可以出事故？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样梯测试仅仅是万里长征迈出的第一步，此后的万里路，还在于使用。于是，确保电梯在万里长征中万无一失的维保员，就成了电梯行业的标配，只是，很少有人去在意他们。
2020年春节，新冠肺炎疫情在武汉爆发，武汉封城，陆续地全国多个城市封城。新中国成立七十年有余，国人第一次集体感受到被封之后的举步维艰。但是，即便是疫情严重的城市地铁停运了，居民楼内的电梯也要正常运行。电梯运行，维保员就必须上岗，这是铁律，没有条件可讲。当时，在疫情最严重的武汉，远大智能博林特湖北分公司的维保员石雨，便成了每天都必须要出行的一员。
电梯维保现场。有没有疫情，都很少有人会在意石雨这样一个小小维保员的存在，但石雨在意，石雨的父母也在意。石雨说，虽然武汉封城，但小区居民还是要定期乘坐电梯出门购物，我怕，真的怕，即便是电梯每天多次消毒，我也不能确认自己会不会感染新冠肺炎病毒。石雨承担着多个小区的电梯维护，常态工作就是每天要乘坐若干次电梯，其间，他像是一个老中医“望闻问切”，提前预判风险，把事故扼杀在萌芽之中。
在一百多个提心吊胆的日夜里，石雨远在襄阳的父母，不是长吁短叹就是天天祈祷。如此提心吊胆上岗维保，石雨可以放弃吗？可以，那是石雨的自由。但石雨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却这样说，“当初，选择远大的确是因为它的强大，我的工资和我的劳动，可以让我过上比较好的生活。疫情来了，我临阵脱逃，或许不会有人指责我太多，但是，做人不能没有信用，我必须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石雨，不是一个人，这家东北民企每天有许多维保员在全国各地，为乘坐电梯的人们提供安全保障。
维保员小赵在电梯维保现场。小赵是沈阳地铁一号线青年大街站的电梯维保员，在他看来，电梯维保员可能是每一天每一年乘坐电梯次数最多的人。“我们乘坐的电梯次数越多，沈阳市民的出行就会越安全。”虽然春节期间，沈阳的疫情远不能跟湖北相提并论，但是，对于疫情的恐惧，小赵和石雨是一样的，“春节期间，沈阳的地铁没有停运，但坐地铁的人非常非常少。如果车到站没有人出来，我心里反倒踏实了；一旦有人出来，哪怕只是一个人，我的心也会立马悬起来。”
没有谁是天生不怕死的战神，电梯维保员是普通人，他们与所有普通人一样，对疫情有恐惧。然而，他们又与普通人不一样：必须在恐惧中强撑！
9月25日，望着乘坐电梯上行下行如潮水般的沈阳市民，小赵的语气释然了很多，“我从他们身上看到了希望。所有的维保员都没有在疫情最严重的时候选择临阵脱逃，大概就是因为这种希望吧。”年轻的电梯维保员们，用希望，逐渐战胜了恐惧。
上行下行的电梯，潮来潮往的人群，极容易被忽略的维保员，身体力行地诠释着电梯人精神世界朴素的内涵与外延。
沈阳地铁一号线青年大街站市民乘坐电梯商战硝烟背后，东北民企电梯人，哭过痛过继续发力，迎风扛起民族工业的大旗
毋庸讳言，“太难了”绝不仅仅是2020年的口头禅，而是很多人很多行业上半年的真实写照。
但是，再难也要挺得住。挺过来，就会看到希望，收获秋天甚至把握未来。2020年的秋天，远大电梯人的确收获太多，在拿下南京地铁7号线1.2亿大单之后，他们又过五关斩六将，拿下了沈阳地铁四号线1.5亿的大单，这也是他们19年电梯史上最大的单笔成交额。这其中，不乏“硝烟弥漫”的商战，只是无法用文字一一去表述。
技术人员在电梯测试现场。“从未有过的挑战！” 远大智能销售总裁孙鹏飞说，“整个招投标环节，就是举全公司之力在攻坚克难，我们甚至做了甲方都想不到的各种优化服务方案。”尘埃落定时，孙鹏飞来不及回味“鏖战”成功后的喜悦，就马不停蹄转战到另一个项目的销售现场。
——这些，都是为收获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原本以为今年可能是电梯销售最难的一年，通过攻坚克难，业绩却比去年大幅度增加。”
2020年，难与不难，远大集团的电梯人自己知道：挺过难，或许就不难了。
图为电梯仓库局部。秋日午后，暖阳怡人。偌大的电梯仓库，价值上千万元的电梯整装待发。管理员陈师傅说，现在是电梯销售旺季，每一天都有上百台电梯从这里运出去，国内的直接陆路运输，国外的经过大连港走海运发往世界各地。对我们来说，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67部电梯更像是个花絮，国内销量持续增长，重大项目连续中标才是真正的大戏。
工人在生产电曳引机。远大企业集团已经有27年历史，而其下属的电梯公司也发展了十九年。多年来，不知何人炮制的东北唱衰论一直很有市场：东北经济不行了，东北工业不行了，东北留不住人才了。对此，跟踪采访远大多年的《电梯》杂志资深“老记”余威则另有说法：说东北留不住人才，分谁家，分哪里，如果真的留不住人才，那么他们这一百多人的国内顶尖研发团队该怎么解释？如果东北工业真的不行了，一家民营企业在国际市场跟老牌电梯强国掰手腕又该怎么解释？余威说，“近些年，的确有远大的技术人员去了南方，一个普通的技术员到了南方的电梯小厂就是香饽饽。说白了，还是东北的工业土壤非常丰厚，东北的工业基因也确实强大，所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2019年的时候，沈阳当地一家媒体的记者曾深入到这里做过一篇新闻调查，剖析了远大现象。“一家民企，在东北经济被唱衰的逆境中，十多年不衰，原因有各种解读，最重要的，不外乎这家企业已经被深深地注入了中国民族工业坚韧的基因。”
沈阳远大智能博林特厂区局部。不忘初心，中国民族工业坚韧的基因可以呼应东北民企电梯人的初心。基因坚韧，方得长久。从灵魂人物康宝华开始，到1800人的电梯制造者，甚至万余人的远大集团，无一不是如此。所谓最难的2020年，他们扛起的民族工业大旗依然挺立！此时，秋风送爽，这面大旗迎风猎猎志存高远，向共和国71岁华诞行注目礼！（棋簿紫/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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